飘渺孤鸿影_

时幽/洛筱璇。
不算什么文手,佛系更新。
副业调图,lof佛系存档,禁all。
欧美圈,出了欧美闭眼黑那种。
亲世代是永远的白月光。
奇幻/科幻/超现实主义。
梅雅黛伦/史云梅耶/柯南伯格/库布里克/PTA/诺兰/雷德利斯科特/格林纳威/Giallo等一切电影。
爱伦坡/菲利普迪克/托马斯品钦。

【HP/安多米达个人向】她一生的故事

#她一生的故事




【注】


①其实是一篇自戏。发这边的原因是这篇毕竟倾注了我对安多米达的所有想象,也是我永远对黑家的执念,所以也可以算是科普了……?


②因此在尽量不违反原著的情况下还是存在很多私设,算是存给自己的参考罢了。


③安多米达·布莱克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冷门角色,反正我自己是越写越想去深挖,如果这篇能让大噶入坑我们黑家,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操)。


④众所周知lofter的排版就emmm,将就看就好(。






“安多米达·布莱克的一生,是街角光影,夏日蝉鸣,与闪烁不定的晨星。”








(——时刻记住,你是一个布莱克。)


这是贯穿我整个单薄灰暗童年的一句话。在记忆里,西格纳斯说这句话时,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德鲁埃拉会在下午茶时间装作轻描淡写地不断提起,仿佛这已经成了一句什么箴言;而贝拉会故作老成矜持地一字一顿念出,一边轻轻颔首,她认为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西茜呢,则是鹦鹉学舌般自说自话,她自始至终都以为自己是明白的。


而我却从来不明白布莱克被赋予的意义,甚至不愿意装作明白。直到多年以后回望时,也只把它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姓氏,像是什么史密斯特纳琼斯一样,街边随处可见的一个字母组合罢了。


他们认为重要的一切都没有让我记住布莱克的意义,炫目刺眼的灯火与觥筹交错的宴会没有,冗长繁复的家训与幽深的禁闭室也没有。我对于庄园的所有印象仅仅停留在了春天花园里的新叶与露珠,夏天的紫罗兰与黄水仙,秋天融化的枫糖,冬天轻飘飘落在肩头的雪花。


但灰暗的基调中总会透过一丝光亮。阿尔法德会故意在严肃场合挤眉弄眼逗人发笑;柳克丽霞会在没人注意时塞给我麻瓜世界的文学作品,那些文字几乎是我童年的救星;小天狼星会拉着我的手偷偷逃出沉闷的大厅,在伦敦的街头追逐飞鸟,肆意大笑。


“我觉得斯莱特林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你觉得呢。”那年他才六岁,灿若星辰的眼睛望向夜空中的那颗天狼星,尽管没有星图,我们还是非常笃定。


“我不知道,也许它真的比较适合我们,但我不确定,或许不是呢?”




(——斯莱特林。)


“又是一个布莱克――上一个是两年前的――她是一秒钟就做了决定。我觉得没有悬念,那就斯莱——不,等等,你有些不一样……拉文克劳你认为怎么样?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你在赫奇帕奇会收获快乐的。但你身上还是有很多斯莱特林的特质,看你自己怎么选吧。”


分院帽的絮絮叨叨我根本没有听进去几个字,一个布莱克在分院上停留了这么久,这已是莫大的耻辱了。我看见斯莱特林长桌上的黑发女孩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似乎对于我并不是一秒钟做出决定而感到难以置信,而那些眼熟的纯血面孔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快点结束吧,斯莱特林就斯莱特林。


“你在恐惧,而恐惧是思维杀手*。看得出你其实没那么想进斯莱特林,但你自己在强行压制这一情感,那就只能顺了你的心吧。斯莱特林!”最后一句被大声念了出来。


斯莱特林的长桌开始鼓掌,而我感到了一瞬间的恍然失神。不知怎么,我想起了小天狼星。




(——唐克斯,泰德·唐克斯。)


他的手和我的手放在了同一本书上。


那双手很温暖,让我想起了阳光与羊皮纸的味道。——曾经偷闻到的迷情剂就是这个气味。独属图书馆的柔和光线映在他棕色的双眸中,让他的面孔显得有些梦幻,我的眼前与脑中同时出现了不真实的光斑,真是俗套的情节。


“小姐,我想一个女孩子可能不会对这种书太感兴趣?所以你能不能……”


“不能。还有,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看了?”


他轻轻笑起来。“好吧,我道歉,的确不应该这么说。不过,你还真和那些斯莱特林女孩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斯莱特林对麻瓜研究相关的阅读资料感兴趣。——哦,顺便,唐克斯,泰德·唐克斯,你呢。”


“安多米达·布莱克。”


我握住了他伸出的手,力度不大但格外坚定,那一刻我忘记了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所有规矩礼仪,我没有问也不想知道他的家族与出身。但我当时仅仅认为这是一次华丽的叛逃。


未曾想到这将是救赎。




(——你什么都不明白。)


“你太年轻了,你什么都不明白。”


西格纳斯·布莱克将手中的高脚杯重重放在桌上,杯中的高档红酒剧烈地摇晃着,像是几滴腐朽的血液溅落在了木质的书桌上。他像一个国王一般倨傲地坐在对面,那双和我极其相似的深色眸子里充满了寒意,用一种陌生的冷漠语调下达了最终的审判。绝不可以。


我不明白?究竟是谁不明白?死守那套陈旧纯血理论就是你们唯一的信仰,这些谬误曾让我陷入自我怀疑的绝望,在我不断下坠的时候只有一双手拉住了我,只有泰德·唐克斯是我的救赎,他把我从溺海的边缘救了上来。我本无意与整个家族为敌,但永远无法让你们明白。


那好啊,布莱克先生,只能永别了。


我跌跌撞撞冲下楼,不顾德鲁埃拉的歇斯底里。但西茜拦住了我,她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无声地质问着我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这样做,这一切到底都怎么了。而我能做的只是摇了摇头,随即绕开了她。她不会明白的,我甚至希望她能永远做一只乖巧的小夜莺,因为那样的怀疑实在是太痛苦了。


在幻影移形前,我想到了身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的贝拉或许会大发雷霆,然后向所有到访的宾客声称自己从今往后只有一个妹妹;而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那个老妖婆沃尔布加,我想着她因为愤怒而狰狞的脸庞,一边得意地宣判自己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一边用未熄灭的烟头将家谱上安多米达的位置烧出一个黑色的小洞。


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飞鸟从来不会禁锢于金丝笼。)


这种感觉胜过了威士忌。


那是个炽烈的吻,他旁若无人地拥抱着我,仿佛今天就是世界末日。粉红的玫瑰花瓣落在我的头发上,婚礼进行曲仍然在演奏着,请来的宾客寥寥无几,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在微笑鼓掌,泰德的麻瓜家人们都有着和他一样的和善微笑,而我的家人,只有还穿着格兰芬多校袍的小天狼星在场。——但这足够了。


因为我们永远年轻,我们生生不息,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辉**,以后的每一个黎明与黄昏都只属于我们自己,再也不会被那些毫无意义的条条框框限制。未来是个危险而迷人的东西,但至少我们还可以享受如今。


“你现在就是安多米达·唐克斯了。”泰德轻轻咬着我的耳垂,空气的温度在一瞬间上升。




(——她就是我的小仙女,我余生的执念。)


或许是因为德鲁埃拉从来都对我们不管不顾,我曾经一度怀疑过母爱的真假。再说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儿又能拥有什么母性呢,在漫长的少女时代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甚至在发现怀孕前一天还在酒吧坚称绝对不会要小孩。但那份不知所措,那份恐惧与不解,在我第一眼看见这个小生命时,全部悄无声息地消融了。


我察觉到坚冰就是在这一刻开始融化的,尽管婚后的生活并没有我们期望中的那般完美无瑕,尽管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笨拙地学着做各种繁复琐碎的家务时会觉得十分烦躁,尽管有太多来自各界的考验等着我和泰德,但这个女孩,她的存在就完完全全地证明了我们的爱永远真实可触。


婴儿小小的手四处挥舞着,我顺手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颊,惊奇地发现她的头发在这时变了色——梅林啊,我的女儿是一个天生的易容马格斯,她是万中无一的珍宝。


“尼法朵拉。宁芙的赐礼。”




(——阳光和你都在。)


我希望朵拉的童年与我背道而驰,她永远不要成为我的复制品。当回忆起童年时,在她的记忆中,只有泛着暖意的棕红砖瓦,沾着泥巴的白墙,夏日聒噪不休的蝉鸣,草地上的鸢尾与天竺葵,阳光下湖泊的粼粼波光,绿皮火车呼啸而过时的风声,以及吃不完的甘草魔杖糖。


于是在战争最激烈的日子里,我们选择了退出一切纷争。——或许听起来有些消极厌世与不负责任?但那的确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选择。其实我才一直是最不勇敢的那个布莱克,正义与邪恶的界限从来是模糊的,我只能牢牢抓住自己所爱,做济世的圣母太过困难了。


但我们从来没有放弃希望。


所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亲爱的小天狼星,尽管所有人都劝我不要提及他;所以我有意无意教给朵拉高等的黑魔法防御术;所以我在家附近设下古代魔文的防御术***,常年在花园内备好一杯清茶,时时刻刻欢迎着所有傲罗与凤凰社成员的到来。


“阳光和你都在。”星期天的早晨躺在床上,我轻轻吻着泰德的脸颊如是说。




(——我见过太多战争了。)


“我想做傲罗。”


女孩今天的头发是烈焰一般的深红——尽管我认为并不适合她,她却尤其钟爱——她的视线飘忽不定,不敢与我直视,但在那双与布莱克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眼睛里,我却看到了同样的坚定。


“你想——你想干什么?”


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划破了这恼人的沉默,我教给她的一切只是想让她平安无虞地度过这一生,但她却完完全全背离了我的初衷。——可是安多米达,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呀,朵拉骨子里的反叛七分遗传自你自己,况且当年亲口发誓绝对不会让她像自己一样被父母禁锢的人,不也是你吗?


“你想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抉择,我不会去干涉,但你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看着朵拉欣喜若狂的神色,我闭上双眼,咽下一声不可察觉的叹息。


自然而然地,我又一次想起了小天狼星,同样是十七岁,当他告诉我自己要加入凤凰社时,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光。我们都深知这其中的危险,但我无能为力,我从来阻止不了他,正如多年之后我也阻止不了朵拉。


我自始至终是这场大戏的旁观者。


…………


我见过太多战争了。


这场贯穿了我一生的巫师界战争似乎无休无止,先是夺走了早已不会再见的昔日亲人,然后夺走了小天狼星,最后夺走了泰德。多少人和我一样因为这一切遭受着生离死别,又有多少人只能逆来顺受,为了那个魔头口中所谓的高贵纯粹,到底还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此受到无畏的牵连?这个疯狂的世界究竟何故至此?


现在就连我的朵拉也离我而去了。


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站在我面前,和我曾经认识的莉莉·伊万斯一模一样的绿眸中噙满泪水,他口中一直喃喃着对不起,但这又怎么能怪他呢,他自己失去的,比我们所有人都多。


他和我的视线同时移向了婴儿床上的泰迪·卢平,这个酣睡的孩子还不知道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两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了他。此刻的他只是沉溺在自己甜蜜的梦境里,微笑满溢在他胖嘟嘟的面颊上。


——却是还要残缺不堪地继续往前。





(——你仍然选择相信吗。)


年轻时想过许多盛大恢宏的死亡方式,到最后一刻真正来临时,才惊觉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感觉自己就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悬在半空,恍恍惚惚间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孤独的小姑娘——看过的一本麻瓜书籍,书中写到,人即将去世时会像电影一般回放着所有的过去,而那时的我甚至不知道电影是什么东西,只是一边心中暗自佩服麻瓜令人惊叹的想象力,一边仅仅一笑而过,这不可能。


但它的确真实得让人无法怀疑,在一帧帧斑驳光影中,我的一生就像属于另一个人。不知道从何而起的交响乐在召唤着我永远归去,引渡的小船从对岸徐徐驶来,他们都处在最美好的年华中,向我微笑着招手。世界充满了炫目的白光,仿佛从未存在过阴影这种事物。


我是为何踏上人生的征程。


而你口中的伊甸园又在哪里呢。



(——在那张纯白天鹅绒的床榻上,年迈的安多米达·唐克斯夫人,永远停止了呼吸。)










*“恐惧是思维杀手”应该是引自《沙丘》,但和原作并没有什么关系。


**“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辉”引自《肖申克的救赎》,当然和原作也没有关系。


***是私设,古代魔文真的是魔法中很神秘的分支,可以有很多想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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